第六章:公爵與效忠
「怎麼突然的這麼生氣起來?」短髮、長的和諾爾威很相似的少年手上端著精緻的茶碗,正喝著一種綠色的液體。而一旁泡茶的人則是有著純黑、妹妹頭髮型的嬌小少年,長得非常秀氣。
差點把窗簾給拉掉的罪魁禍首滿臉怒氣,天藍色的眼睛陰鬱的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海面一樣,那頭金色的頭髮在光線不足的室內耀眼的有些詭譎。
「我一定要拔光那大叔的鬍子。」金髮少年憤恨不平的說。
「冷靜一點,瓊斯先生。」嬌小的少年微笑,端起茶:「緩緩的喝。」
金髮少年一口就把茶給吞下,然後就是一陣嗆咳:「咳咳咳──這什麼鬼東西啊菊!超難喝的!!超苦啊!!」
「都跟您說了要慢慢的喝啊……」嬌小少年、菊苦笑:「吃點茶點就不會這麼苦了。」
揭過了菊遞來的點心,金髮青年一陣囫圇吞棗。
「阿爾先生,按照你所說的,我們和吸血鬼們挑明了,你確定他們會和我們合作?」一直都冷然已對的少年問。
「當然,那可是亞瑟。」揮揮手,少年──阿爾弗雷德非常確定:「五大家族的幫助對血族來說是現在最好的助力,如果他們想要解決鍊金術師的問題,這是他們必選的路。」他說。
之後,笑了笑。
「而且我們的確是在幫他們。」菊接嘴,說「但還是謝謝您與您的家族的幫助,艾斯蘭.辛利克閣下。」
艾斯蘭默默的點頭。
「這些事情諾爾威和大哥會去管,我就只負責你們而已。」艾斯蘭說著,看了一眼阿爾弗雷德:「差不多該說說,接下來要做什麼了吧?」
阿爾弗雷德笑笑,天藍色的眼裡滿是狠戾。
「當然,是把我的『公主殿下』擄回來了。」他說。
「喔呀,在下以為,您自許為騎士呢。」菊說「擄走公主可不是一個騎士該做的事情吧?」
「可是公主殿下是魔王的公主殿下,對hero來說應該是用擄走吧?」
艾斯蘭看著他們像是在討論天氣一般的談起這樣的話題,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
希望他們這次賭的是對的一方,否則五大家族可就……
安東尼奧、基爾伯特臉色凝重的待在門外,當法蘭西斯從裡頭出來的時候,他們同時看向他。
「亞瑟睡了。」法蘭西斯說。
「他會不會想起來?」安東尼奧問:「當初那個樣子俺可是不忍心再看到了……」
「哥哥我也不想再看一次,你以為哥哥我捨得。」瞪了安東尼奧一眼,法蘭西斯嘆口氣:「按照王的說法,亞瑟是不會想起來才對。」
「可王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跑哪裡去。」基爾伯特擔憂的望了門一眼:「原本他應該更晚醒來,但是現在提早了,魔法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誰知道?」法蘭西斯回,皺著眉:「而且最近的事情讓我覺得有點不安,你們不覺得,就像是有什麼人在操控一般的……?」
「我更好奇的是到底是誰知道了我們不怕陽光不怕十字架和大蒜只怕銀彈?」安東尼奧說:「那可是機密,更何況除了我們高等血族之外,普通血族怕陽光怕的半死。」
「基爾伯特,會不會是你家的拜爾修米特家族有留下什麼?」法蘭西斯問。
「不可能,路德不知道。」基爾伯特回答的很絕對,「他到死都不知道我是血族,就像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竟然是鍊金術師。」
「感覺事情好像複雜了起來……」法蘭西斯現在也覺得頭痛,他真想回到百年前他自己的城堡,每天舉辦宴會,流連於各個美麗的淑女貴婦身邊。
「王子他們怎麼樣?」基爾伯特問:「小菲利和羅維諾可不能出事,王已經不知所蹤,我們不能讓他們也……」
「俺用性命看著呢。」安東尼奧拍著胸脯保證:「誰要敢動他們兩個,俺絕對讓他們去當蕃茄肥料。」
「就這麼著,然後關於五大家族的事情……」
聽著門外的聲音逐漸遠去,亞瑟坐起身,看著門扉。這群傢伙是睡太久昏了,還是故意想讓他聽見?他的聽力是四個人之中最靈敏的。
「果然……是魔法,是王做的?」他喃喃自語,看著自己的手:「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沉睡……原本打算讓我睡更久的嗎?」
他想不起來自己以前做過什麼事情,讓王會要他沉睡。而且聽起來,法蘭西斯他們是自願陪他沉睡的。
捨不得……法蘭西斯說什麼捨不得?安東尼奧、基爾伯特明顯也知道他再說什麼,可是這三人都守口如瓶的時候實在太少了,是什麼事情讓他們竟然這麼做?
「嗚……嘖……」想到這裡,頭又開始痛了,亞瑟強迫自己不再去想,當頭痛舒緩之時,他無奈的看向窗戶。
窗簾沒有全都拉上,溫暖的陽光從窗外洩入,美麗異常。他看著那窗子、看著那窗台,模糊之中好像看到什麼,那麼的耀眼……那麼的美麗……
如同天使一般的……
時間繼續走著,五大家族說到做到,大王子曾經犯下的錯事、他所幹過的醜事一件件被翻出來,急的跳腳的大王子和鍊金術師們如何也查不到到底是誰在散播這樣的消息。
諾爾威遞過來的消息傳到亞瑟手上,幾個月的時間已經讓大王子的聲望往下滑落,許多人類的貴族,還有和鍊金術師合作的教廷也開始重新考慮支持人選。
現在,三王子反而更獲得人心。
「這樣沒問題嗎?亞瑟。」坐在馬車上,法蘭西斯觀看自己戴上了白色的手套、纖長的手指,上面套著好幾個金銀細枝交錯、鑲嵌著不同寶石的戒指。
「你擔心你自己吧,臭鬍子。」亞瑟看著窗外,沒好氣的回答。
「哥哥我哪裡惹到你了,最近你對哥哥的態度真的很不好耶……」法蘭西斯納悶的抬頭看著亞瑟,問:「都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了還不肯給哥哥我好臉色看啊?」
亞瑟回頭,瞪著法蘭西斯,直到後者擺手表示算了自己說錯話。
「小亞瑟好過份喔,明明跟基爾還有說有笑的。」
「你哪天像基爾那樣不用我擔心我也可以跟你有說有笑……笨蛋。」
「你才讓人擔心吧……」
「你說什麼?」
「沒、哥哥我什麼也沒說。」法蘭西斯回答,感覺到馬車停下,外頭車夫無須言語法蘭西斯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
「好吧,亞瑟,哥哥我就先走了,你千萬小心。」法蘭西斯臨離開前還是忍不住的再次叮嚀:「諾博多已經是鍊金術師掌控的地方,你去到那邊不要太囂張。」
「我從來都是你們之中最低調的好嗎?笨蛋。」
「哥哥我是擔心你,你竟然罵了哥哥兩次笨蛋!」
「你快點去。」亞瑟撐著下顎,很不屑的表情揮手叫法蘭西斯離開:「我自己清楚自己的本事,你放心可以了吧?真的是……」
「好啦好啦。」法蘭西斯最終只得無奈的坐上自己的馬車,看著亞瑟那輛駛向另一個岔路──諾博多,那裡曾經是他們血族的領地,然而在這麼多年的時光流逝下,那裡已經被一個鍊金術師的家族統治好幾世代,不再是當年的樣子。
「閣下,我們現在進城嗎?」駕馭馬車的車夫問著,法蘭西斯嘆一口氣,點頭「走吧。」
明明今天在舉辦宴會,但是往王城的人並沒有變多。可憐的二王子,即使大王子失勢,他也還是一樣得不到關注,
法蘭西斯想起幾個月前,在宴會上看見的那位二王子,馬修,明明是他的生日宴會,可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邊、微笑的看著場內的賓客跳舞、交談,彷彿沒有他的事一般。
直到他走過去,與他攀談,這位理該受到人們注目的皇族之子眼中露出了開心的情緒,單純的為了有人與他交談而感到愉快。
法蘭西斯同情這個生在皇家卻如此單純的孩子,這樣沒有心機的孩子不應該生長在皇家,除非他有靠山……但可憐的二王子,他的母妃早已死去,他的母族也是沒落的貴族,根本無法給他支持。
可也正因為這樣,他們選擇了他。
如果馬修繼位,沒有母族勢力的他只能繼續依靠血族和五大家族。
如果馬修繼位,非嫡非長的他勢必受到大王子與三王子的仇視,他沒有辦法信賴他的兄弟。
所以,馬修是血族最好的選擇,是五大家族也同意的對象,是打敗鍊金術師的一個棋子。
法蘭西斯進入宴會場,開在城堡中庭的一個小小的午茶會,一些貴婦人帶著她們的女兒──喔即使是不受到重視,但二王子的皇族生活還是相當的富足有餘的,到了適婚年齡的王子殿下自然也是一些人的好選擇──馬修正在和她們交談,但法蘭西斯從馬修的表情中察覺了一絲的不耐。
好脾氣的王子殿下也會有不耐煩的時候?
法蘭西斯笑了笑,在人們的交談告一個段落之時上前。
「王子殿下,感謝您邀請我來到您的茶會,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法蘭西斯說著,對著馬修行了一個禮。
「波諾弗瓦閣下。」馬修的聲音中帶著驚喜,他沒忘記先向那些等著他說話的貴婦和少女們賠禮,然後優雅的轉身,對法蘭西斯說:「可以的話請移步,我有些話想和您私下談談。」
「悉聽尊便。」
法蘭西斯規矩的回答,卻在心裡笑起來。等到離開那些人潮,馬修鬆口氣的樣子讓法蘭西斯覺得這孩子實在有些可愛。
「殿下看來很不適應人群呢。」
「不,能有這麼多人我是很開心啦……」馬修一貫柔柔慢慢的說著,漾起的微笑讓人覺得溫暖:「但我看得出來,他們只是希望……希望──我選擇她們之一,作為伴侶。」
「殿下,您高貴優雅,自然是很多女孩的理想中的情人。」法蘭西斯微笑,回答。
馬修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他轉過頭,看著遠方的天邊:「算了吧,不必安慰我……我知道的,他們選擇我,只是因為我是皇子,我有錢、卻沒有辦法坐上那個位置。我好拿捏不是嗎?」
法蘭西斯沒有回答。
「波諾弗瓦閣下,有時候……」
「殿下,沒有人可以說得準誰能坐上那個位置。」法蘭西斯打斷馬修的話,微微彎腰,正好湊在馬修耳邊,用著只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
「殿下,五大家族會支持你。」
「什麼……?」
「還有我也會,支持您。」法蘭西斯從懷中拿出了一朵玫瑰,替他別在胸前「您不是孤單一個人。」
法蘭西斯直起身子之時,馬修還怔怔的看著他。
他以為馬修會問他為什麼、以為馬修會說些什麼,但馬修只是看著他好一陣子,然後點頭。
「閣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是否可以稱呼您……法蘭西斯,並且相信您?」馬修只問了這句話。
差點把窗簾給拉掉的罪魁禍首滿臉怒氣,天藍色的眼睛陰鬱的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海面一樣,那頭金色的頭髮在光線不足的室內耀眼的有些詭譎。
「我一定要拔光那大叔的鬍子。」金髮少年憤恨不平的說。
「冷靜一點,瓊斯先生。」嬌小的少年微笑,端起茶:「緩緩的喝。」
金髮少年一口就把茶給吞下,然後就是一陣嗆咳:「咳咳咳──這什麼鬼東西啊菊!超難喝的!!超苦啊!!」
「都跟您說了要慢慢的喝啊……」嬌小少年、菊苦笑:「吃點茶點就不會這麼苦了。」
揭過了菊遞來的點心,金髮青年一陣囫圇吞棗。
「阿爾先生,按照你所說的,我們和吸血鬼們挑明了,你確定他們會和我們合作?」一直都冷然已對的少年問。
「當然,那可是亞瑟。」揮揮手,少年──阿爾弗雷德非常確定:「五大家族的幫助對血族來說是現在最好的助力,如果他們想要解決鍊金術師的問題,這是他們必選的路。」他說。
之後,笑了笑。
「而且我們的確是在幫他們。」菊接嘴,說「但還是謝謝您與您的家族的幫助,艾斯蘭.辛利克閣下。」
艾斯蘭默默的點頭。
「這些事情諾爾威和大哥會去管,我就只負責你們而已。」艾斯蘭說著,看了一眼阿爾弗雷德:「差不多該說說,接下來要做什麼了吧?」
阿爾弗雷德笑笑,天藍色的眼裡滿是狠戾。
「當然,是把我的『公主殿下』擄回來了。」他說。
「喔呀,在下以為,您自許為騎士呢。」菊說「擄走公主可不是一個騎士該做的事情吧?」
「可是公主殿下是魔王的公主殿下,對hero來說應該是用擄走吧?」
艾斯蘭看著他們像是在討論天氣一般的談起這樣的話題,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
希望他們這次賭的是對的一方,否則五大家族可就……
安東尼奧、基爾伯特臉色凝重的待在門外,當法蘭西斯從裡頭出來的時候,他們同時看向他。
「亞瑟睡了。」法蘭西斯說。
「他會不會想起來?」安東尼奧問:「當初那個樣子俺可是不忍心再看到了……」
「哥哥我也不想再看一次,你以為哥哥我捨得。」瞪了安東尼奧一眼,法蘭西斯嘆口氣:「按照王的說法,亞瑟是不會想起來才對。」
「可王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跑哪裡去。」基爾伯特擔憂的望了門一眼:「原本他應該更晚醒來,但是現在提早了,魔法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誰知道?」法蘭西斯回,皺著眉:「而且最近的事情讓我覺得有點不安,你們不覺得,就像是有什麼人在操控一般的……?」
「我更好奇的是到底是誰知道了我們不怕陽光不怕十字架和大蒜只怕銀彈?」安東尼奧說:「那可是機密,更何況除了我們高等血族之外,普通血族怕陽光怕的半死。」
「基爾伯特,會不會是你家的拜爾修米特家族有留下什麼?」法蘭西斯問。
「不可能,路德不知道。」基爾伯特回答的很絕對,「他到死都不知道我是血族,就像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竟然是鍊金術師。」
「感覺事情好像複雜了起來……」法蘭西斯現在也覺得頭痛,他真想回到百年前他自己的城堡,每天舉辦宴會,流連於各個美麗的淑女貴婦身邊。
「王子他們怎麼樣?」基爾伯特問:「小菲利和羅維諾可不能出事,王已經不知所蹤,我們不能讓他們也……」
「俺用性命看著呢。」安東尼奧拍著胸脯保證:「誰要敢動他們兩個,俺絕對讓他們去當蕃茄肥料。」
「就這麼著,然後關於五大家族的事情……」
聽著門外的聲音逐漸遠去,亞瑟坐起身,看著門扉。這群傢伙是睡太久昏了,還是故意想讓他聽見?他的聽力是四個人之中最靈敏的。
「果然……是魔法,是王做的?」他喃喃自語,看著自己的手:「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沉睡……原本打算讓我睡更久的嗎?」
他想不起來自己以前做過什麼事情,讓王會要他沉睡。而且聽起來,法蘭西斯他們是自願陪他沉睡的。
捨不得……法蘭西斯說什麼捨不得?安東尼奧、基爾伯特明顯也知道他再說什麼,可是這三人都守口如瓶的時候實在太少了,是什麼事情讓他們竟然這麼做?
「嗚……嘖……」想到這裡,頭又開始痛了,亞瑟強迫自己不再去想,當頭痛舒緩之時,他無奈的看向窗戶。
窗簾沒有全都拉上,溫暖的陽光從窗外洩入,美麗異常。他看著那窗子、看著那窗台,模糊之中好像看到什麼,那麼的耀眼……那麼的美麗……
如同天使一般的……
時間繼續走著,五大家族說到做到,大王子曾經犯下的錯事、他所幹過的醜事一件件被翻出來,急的跳腳的大王子和鍊金術師們如何也查不到到底是誰在散播這樣的消息。
諾爾威遞過來的消息傳到亞瑟手上,幾個月的時間已經讓大王子的聲望往下滑落,許多人類的貴族,還有和鍊金術師合作的教廷也開始重新考慮支持人選。
現在,三王子反而更獲得人心。
「這樣沒問題嗎?亞瑟。」坐在馬車上,法蘭西斯觀看自己戴上了白色的手套、纖長的手指,上面套著好幾個金銀細枝交錯、鑲嵌著不同寶石的戒指。
「你擔心你自己吧,臭鬍子。」亞瑟看著窗外,沒好氣的回答。
「哥哥我哪裡惹到你了,最近你對哥哥的態度真的很不好耶……」法蘭西斯納悶的抬頭看著亞瑟,問:「都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了還不肯給哥哥我好臉色看啊?」
亞瑟回頭,瞪著法蘭西斯,直到後者擺手表示算了自己說錯話。
「小亞瑟好過份喔,明明跟基爾還有說有笑的。」
「你哪天像基爾那樣不用我擔心我也可以跟你有說有笑……笨蛋。」
「你才讓人擔心吧……」
「你說什麼?」
「沒、哥哥我什麼也沒說。」法蘭西斯回答,感覺到馬車停下,外頭車夫無須言語法蘭西斯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
「好吧,亞瑟,哥哥我就先走了,你千萬小心。」法蘭西斯臨離開前還是忍不住的再次叮嚀:「諾博多已經是鍊金術師掌控的地方,你去到那邊不要太囂張。」
「我從來都是你們之中最低調的好嗎?笨蛋。」
「哥哥我是擔心你,你竟然罵了哥哥兩次笨蛋!」
「你快點去。」亞瑟撐著下顎,很不屑的表情揮手叫法蘭西斯離開:「我自己清楚自己的本事,你放心可以了吧?真的是……」
「好啦好啦。」法蘭西斯最終只得無奈的坐上自己的馬車,看著亞瑟那輛駛向另一個岔路──諾博多,那裡曾經是他們血族的領地,然而在這麼多年的時光流逝下,那裡已經被一個鍊金術師的家族統治好幾世代,不再是當年的樣子。
「閣下,我們現在進城嗎?」駕馭馬車的車夫問著,法蘭西斯嘆一口氣,點頭「走吧。」
明明今天在舉辦宴會,但是往王城的人並沒有變多。可憐的二王子,即使大王子失勢,他也還是一樣得不到關注,
法蘭西斯想起幾個月前,在宴會上看見的那位二王子,馬修,明明是他的生日宴會,可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邊、微笑的看著場內的賓客跳舞、交談,彷彿沒有他的事一般。
直到他走過去,與他攀談,這位理該受到人們注目的皇族之子眼中露出了開心的情緒,單純的為了有人與他交談而感到愉快。
法蘭西斯同情這個生在皇家卻如此單純的孩子,這樣沒有心機的孩子不應該生長在皇家,除非他有靠山……但可憐的二王子,他的母妃早已死去,他的母族也是沒落的貴族,根本無法給他支持。
可也正因為這樣,他們選擇了他。
如果馬修繼位,沒有母族勢力的他只能繼續依靠血族和五大家族。
如果馬修繼位,非嫡非長的他勢必受到大王子與三王子的仇視,他沒有辦法信賴他的兄弟。
所以,馬修是血族最好的選擇,是五大家族也同意的對象,是打敗鍊金術師的一個棋子。
法蘭西斯進入宴會場,開在城堡中庭的一個小小的午茶會,一些貴婦人帶著她們的女兒──喔即使是不受到重視,但二王子的皇族生活還是相當的富足有餘的,到了適婚年齡的王子殿下自然也是一些人的好選擇──馬修正在和她們交談,但法蘭西斯從馬修的表情中察覺了一絲的不耐。
好脾氣的王子殿下也會有不耐煩的時候?
法蘭西斯笑了笑,在人們的交談告一個段落之時上前。
「王子殿下,感謝您邀請我來到您的茶會,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法蘭西斯說著,對著馬修行了一個禮。
「波諾弗瓦閣下。」馬修的聲音中帶著驚喜,他沒忘記先向那些等著他說話的貴婦和少女們賠禮,然後優雅的轉身,對法蘭西斯說:「可以的話請移步,我有些話想和您私下談談。」
「悉聽尊便。」
法蘭西斯規矩的回答,卻在心裡笑起來。等到離開那些人潮,馬修鬆口氣的樣子讓法蘭西斯覺得這孩子實在有些可愛。
「殿下看來很不適應人群呢。」
「不,能有這麼多人我是很開心啦……」馬修一貫柔柔慢慢的說著,漾起的微笑讓人覺得溫暖:「但我看得出來,他們只是希望……希望──我選擇她們之一,作為伴侶。」
「殿下,您高貴優雅,自然是很多女孩的理想中的情人。」法蘭西斯微笑,回答。
馬修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他轉過頭,看著遠方的天邊:「算了吧,不必安慰我……我知道的,他們選擇我,只是因為我是皇子,我有錢、卻沒有辦法坐上那個位置。我好拿捏不是嗎?」
法蘭西斯沒有回答。
「波諾弗瓦閣下,有時候……」
「殿下,沒有人可以說得準誰能坐上那個位置。」法蘭西斯打斷馬修的話,微微彎腰,正好湊在馬修耳邊,用著只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
「殿下,五大家族會支持你。」
「什麼……?」
「還有我也會,支持您。」法蘭西斯從懷中拿出了一朵玫瑰,替他別在胸前「您不是孤單一個人。」
法蘭西斯直起身子之時,馬修還怔怔的看著他。
他以為馬修會問他為什麼、以為馬修會說些什麼,但馬修只是看著他好一陣子,然後點頭。
「閣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是否可以稱呼您……法蘭西斯,並且相信您?」馬修只問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