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分離四散
羅維諾握著紙條的手在發抖──他現在氣的只想要揍死那個留下這張紙條然後離家出走的蠢蛋弟弟。
「菲利奇亞諾……這個白痴!蠢蛋!什麼樣的時候他竟然給我離家出走!」羅維諾捏碎紙條,一腳把床上那個偽裝的長抱枕踢飛。
「羅維諾別生氣了,俺馬上讓人把小菲利找回來。」安東尼奧連忙安撫氣的快要抓狂、全身威壓讓整個城堡都陷入了顫慄的羅維諾,好不容易才把羅維諾勸動:「小菲利不會走遠的。」
「──快點把他找回來,一定是我太久沒揍他了他才會這麼不知天高地厚……混帳!」羅維諾揪起安東尼奧的領子,搖晃:「明明知道現在什麼情形他還敢給我亂跑!可惡!」
「唔、別、別搖了羅維諾……俺要吐了……」
「哼……」
放開安東尼奧,羅維諾轉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頭。城堡的外面終年都是黃昏或是黑暗,他還記得他小時候非常討厭待在城堡,總是跟菲利奇亞諾兩人偷偷溜出去。後來開始跟鍊金術師對峙的那個年代,爺爺害怕他跟菲利出事,所以才讓安東尼奧負責保護也是看顧他們。夜堡中有多少密道有多少小徑他們清清楚楚,菲利奇亞諾如果真的想要出去,安東尼奧沒辦法制止的……
他知道,可他還是忍不住的對安東尼奧遷怒──菲利奇亞諾這個蠢蛋,他難道不知道現在血族的狀況窘迫嗎?四御使沉睡五百年,這五百年間他們在這個城堡裡面看顧著、彷彿被封印住,完全不能夠離開。他們兩個攜手在這座昏暗的城堡裡度過這麼多的日子,難道菲利就不能再忍一陣、等到消滅鍊金術師再出去?
不是只有菲利奇亞諾懷念著外頭的世界,他也很懷念。
那個時候的世界是血族的世界,人類景仰他們、鍊金術師靠著他們的扶持才能夠繼續研究、修煉,王國的皇族需要靠他們的力量來維持威嚴,血族在整個世界上暢行無阻。
那個時候他跟菲利奇亞諾還小、還沒覺醒,他們兩個就跟一般的人類孩子一樣,每天的工作就是吃喝玩樂和睡覺,所有的事情爺爺和安東尼奧都會幫他們做。
他們只需要唱歌、畫圖、做做自己感興趣的料理,其他什麼都可以不用管。長大一點的時候,他們有一個又一個的宴會可以參與、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夜堡、前往熱鬧的城鎮參與慶典。
可是,戰爭開始了,他們也開始了禁足的生活。
有人在獵殺血族、有人在打他們的主意。
不知道是誰說的,只要殺了血族王子,血族就會失去力量、就會失去延續傳承的能力。
於是開始有大量的人類、鍊金術師前來夜堡、前來傷害他跟菲利奇亞諾。
菲利奇亞諾不知道這件事情,因為當時的他正忙著覺醒。
雖然他也同樣的在經歷覺醒這個階段,但因為安東尼奧的關係,即使無法行動、陷入睡眠,他依舊可以透過安東尼奧,知道外界的情況。
所以,他乖乖的待在夜堡,絕對不離開。
一直到最後的戰役開打、一直到御使沉睡、一直到爺爺失去蹤跡,他都不離開夜堡。
現在,歌姬去了諾博多、賢者忙碌於取得鍊金術師們的知識、公爵正在與五大家族和皇族打交道,安東尼奧除守護著他們也是城堡中唯一一個可以戰鬥的人。在這種時候,身為王之子卻不顧自身安全的離開夜堡,若是讓敵人抓到,就是一個威脅血族的危機。
爺爺說過的,他跟菲利兩個人誰都不可以失去誰,他們兩個必須要共存才能夠延續血族。
所以,他不會離開,而且必須要把菲利奇亞諾找回來。
「混帳菲利……」羅維諾恨恨的捶了窗臺,低聲自言自語「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羅維……別擔心。」安東尼奧吩咐完下屬,轉過身看見羅維諾的樣子,走上前,遲疑一陣後,從後方還住這個相較自己嬌小許多的少年:「莉亞和薩拉一定會找到小菲利的。」
「──我、我才沒擔心那個蠢蛋,我只是在想著那蠢蛋回來的時候,我要怎麼好好教訓他而已。」在被還住的時候握緊了雙拳,羅維諾低頭,有些氣虛的回應。
安東尼奧笑。
「嗯,一定要好好教訓他,怎麼可以在這麼危險的時候跑掉。」
「就是!」
這邊身為哥哥的羅維諾在生氣,那邊做為弟弟的菲利奇亞諾自然清楚的感受到了,躲在人類旅館中的菲利奇亞諾打個寒顫,堅決決定絕對不要被哥哥抓到。
幸虧出來的時後身上帶著的那些項鍊、戒指都很值錢,菲利奇亞諾在小鎮上找個當舖,當掉一個戒指和一枚飾墜,得到了幾個金幣,足夠他很奢侈的活上一個月。
菲利奇亞諾不敢使用能力,他花錢租馬車並且僱了車夫,一路往東走向王城。坐在喀咔作響的馬車上,菲利奇亞諾想起那天他和他哥吵架的事情。
也是讓他離家出走的原因。
起因其實非常簡單,他只是感嘆著當人類真好、鍊金術好有趣,就被羅維諾一個鄙視的眼神給瞪的不滿。
『哥哥我們不能否認,鍊金術在五百年後的現在有著長足的長進!』菲利奇亞諾手上握著基爾伯特送回來的報告,說。
『那又如何,再強悍也沒有我們血族厲害,你別長別人的威風滅自己的志氣。』羅維諾回答。
『哥,鍊金術已經不是當初我們那個年代那樣了,你好好看看嘛!』
『你手上那疊我都看過了,那群傢伙總歸都是人類,沒用。』
『哥!』
『菲利,你到底想反駁我什麼?人類短命、瘦弱,所有擁有這樣特徵的動物都懂得合作,但人類卻相反。他們貪婪虛偽、對自己人也會下毒手。』羅維諾放下手上的書,轉過身來看著他:『那些人類就應該臣服在血族之下,而鍊金術師也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血族扶持鍊金術,他們也不會有今天。』
『哥你冥頑不靈!』
『你說什麼!你才是蠢蛋弟弟!』
「少爺,您的目的地到了。」外頭駕車的車夫喊著,菲利奇亞諾從回憶中回神,癟嘴,爬下車。
「大叔,謝謝你VE。」
「不會,你進城小心點啊……」車夫大叔有些擔憂的看著菲利,總覺得這個少年就跟他家的孩子差不多大小:「還是我直接送你去你親戚家?反正都已經到王城門口了。」
「VE沒關係啦大叔,我知道路的。」菲利奇亞諾連忙拒絕,因為這些鄉下人都太熱情太好心了,他告訴他們他在森林被搶劫,現在要去投奔親戚,這些鄉下人就一個個覺得他很可憐想要招待他,好不容易他說服這些人,送他進城,卻又要送他到那個虛假的親戚家。
哥哥,人類也是很好的,才不是每個人類都不好呢!
「我不太放心,還是讓我載你吧。」車夫說著,伸手就要把菲利奇亞諾再次撈上車。
「VE……啊、啊!表哥!表哥!」菲利奇亞諾皺眉,一個金色短髮的青年正好走過他身邊,他立刻轉過身,追上去:「等我一下!是我啦是我!」
揮開車夫的手,菲利奇亞諾一把抓住剛剛走過去、現在滿頭霧水的青年,對車夫喊:「真的不用麻煩了!你看我剛好遇到我表哥,那麼就這樣囉!」
車夫大叔訥訥的收回手,臉上的笑容有些奇怪:「是喔,那好吧,小伙子,好好生活啊!」
「謝謝。」
菲利奇亞諾看著車夫駕著馬車離去,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拉著的那隻手也從他手中抽離出來。
「請問……誰是你表哥?」金色短髮的青年用他天藍色的眼睛看著菲利奇亞諾,皺起的眉頭可以夾死蚊子。
路德維希看著這個突然之間抓住他、大喊他表哥的吸血鬼王子,一瞬間腦袋當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而這個吸血鬼王子已經手舞足蹈的跟那個駕馬車的男人說了再見、並且黏在他身邊。
「VE……不好意思,我不想麻煩大叔多送我一程嘛……」菲利奇亞諾吐舌,嘿嘿笑著裝傻:「那個……不好意思喔,給你添麻煩了嗎?」
是啊還是天大的麻煩。
路德維希隱隱覺得胃痛,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上腹。
菲利奇亞諾看著路德維希的情況,突然之間想起這個人是誰了。
「啊、你是上次那個……」菲利奇亞諾笑起來,很自動的伸出手,按在路德維希略為低溫的手背上。
「胃……不痛了喔。」
和上次一樣的把戲。
路德維希抿唇,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他小心的觀察了四周,並沒有看見另一個吸血鬼王子。
「你……上次那位,你哥哥沒跟你一起?」他斟酌著語句,問。
然後他看見菲利奇亞諾苦笑,搔搔臉頰。
「我──我離家出走了,那個……可以麻煩你收留我嗎?」
路德維希覺得自己似乎今天不應該出門,有沒有人會一出門就撿到一隻吸血鬼王子的?
「我……」
「VE……不好嗎?」菲利奇亞諾察覺對方似乎想要拒絕,他抬頭看著比他高的青年,露出了一臉唉求得表情:「我很乖很厲害喔,我做菜超好吃的!哥哥都這麼說。」
「……沒、沒有不好……」路德維希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他只好安慰自己這是為了從這個吸血鬼王子口中套出吸血鬼們的秘密,必要的時候甚至他可以將這隻吸血鬼王子綁起來交到大議會。
「耶!謝謝你!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呢,我是菲利奇亞諾,你是?」
「路、路德維希……」
「那就叫你路德了喔!」
菲利奇亞諾高興的拉住路德維希的手,催促對方天就快黑了趕緊回家「我晚餐可以幫你煮PASTA喔!你想吃什麼口味的?我都會喔然後啊……」
當天晚上,路德維希正想著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嬌生慣養的王子殿下竟然可以做出這麼好吃的菜的時候,那位菲利奇亞諾口中『好心』的車夫大叔和那群村人,已經一個不剩的被屠殺殆盡。
「莉亞,王子沒有在這裡。」薩拉手上拋著一個寶石戒指,看著正吸乾了一個男孩鮮血的少女莉亞,說:「這群低下的賤民說,王子沒在這邊停留,他已經進城了。」
莉亞一把拋開被吸乾了的屍體,擦嘴:「那我們就進城吧,老大交待的事情可千萬不能搞砸……這群該死的賤民,想必不少經過的人都被埋葬在這裡吧?」
「大概吧,我在後頭的牢房裡看見幾個已經嚇的瘋了的女人,嘖嘖……人類竟然連這樣的東西都能吃下去,真是太噁心了。」薩拉回答,將落在手心的戒指收進口袋:「莉亞,別留下痕跡,要是讓鍊金術師追查到,老大會宰了我們的。」
「知道啦……薩拉你跟安達一樣囉唆耶!」莉亞不滿的嚷著,手掌向上,一團青藍色的火焰在她手中迅速燃起,然後緩緩變成橘紅色。莉亞隨手一丟,把火球丟在旁邊的屋子上,火焰瞬間沖天。
「誰跟安達一樣啊!」薩拉抗議,在火燒起的那瞬間,兩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菲利奇亞諾……這個白痴!蠢蛋!什麼樣的時候他竟然給我離家出走!」羅維諾捏碎紙條,一腳把床上那個偽裝的長抱枕踢飛。
「羅維諾別生氣了,俺馬上讓人把小菲利找回來。」安東尼奧連忙安撫氣的快要抓狂、全身威壓讓整個城堡都陷入了顫慄的羅維諾,好不容易才把羅維諾勸動:「小菲利不會走遠的。」
「──快點把他找回來,一定是我太久沒揍他了他才會這麼不知天高地厚……混帳!」羅維諾揪起安東尼奧的領子,搖晃:「明明知道現在什麼情形他還敢給我亂跑!可惡!」
「唔、別、別搖了羅維諾……俺要吐了……」
「哼……」
放開安東尼奧,羅維諾轉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頭。城堡的外面終年都是黃昏或是黑暗,他還記得他小時候非常討厭待在城堡,總是跟菲利奇亞諾兩人偷偷溜出去。後來開始跟鍊金術師對峙的那個年代,爺爺害怕他跟菲利出事,所以才讓安東尼奧負責保護也是看顧他們。夜堡中有多少密道有多少小徑他們清清楚楚,菲利奇亞諾如果真的想要出去,安東尼奧沒辦法制止的……
他知道,可他還是忍不住的對安東尼奧遷怒──菲利奇亞諾這個蠢蛋,他難道不知道現在血族的狀況窘迫嗎?四御使沉睡五百年,這五百年間他們在這個城堡裡面看顧著、彷彿被封印住,完全不能夠離開。他們兩個攜手在這座昏暗的城堡裡度過這麼多的日子,難道菲利就不能再忍一陣、等到消滅鍊金術師再出去?
不是只有菲利奇亞諾懷念著外頭的世界,他也很懷念。
那個時候的世界是血族的世界,人類景仰他們、鍊金術師靠著他們的扶持才能夠繼續研究、修煉,王國的皇族需要靠他們的力量來維持威嚴,血族在整個世界上暢行無阻。
那個時候他跟菲利奇亞諾還小、還沒覺醒,他們兩個就跟一般的人類孩子一樣,每天的工作就是吃喝玩樂和睡覺,所有的事情爺爺和安東尼奧都會幫他們做。
他們只需要唱歌、畫圖、做做自己感興趣的料理,其他什麼都可以不用管。長大一點的時候,他們有一個又一個的宴會可以參與、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夜堡、前往熱鬧的城鎮參與慶典。
可是,戰爭開始了,他們也開始了禁足的生活。
有人在獵殺血族、有人在打他們的主意。
不知道是誰說的,只要殺了血族王子,血族就會失去力量、就會失去延續傳承的能力。
於是開始有大量的人類、鍊金術師前來夜堡、前來傷害他跟菲利奇亞諾。
菲利奇亞諾不知道這件事情,因為當時的他正忙著覺醒。
雖然他也同樣的在經歷覺醒這個階段,但因為安東尼奧的關係,即使無法行動、陷入睡眠,他依舊可以透過安東尼奧,知道外界的情況。
所以,他乖乖的待在夜堡,絕對不離開。
一直到最後的戰役開打、一直到御使沉睡、一直到爺爺失去蹤跡,他都不離開夜堡。
現在,歌姬去了諾博多、賢者忙碌於取得鍊金術師們的知識、公爵正在與五大家族和皇族打交道,安東尼奧除守護著他們也是城堡中唯一一個可以戰鬥的人。在這種時候,身為王之子卻不顧自身安全的離開夜堡,若是讓敵人抓到,就是一個威脅血族的危機。
爺爺說過的,他跟菲利兩個人誰都不可以失去誰,他們兩個必須要共存才能夠延續血族。
所以,他不會離開,而且必須要把菲利奇亞諾找回來。
「混帳菲利……」羅維諾恨恨的捶了窗臺,低聲自言自語「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羅維……別擔心。」安東尼奧吩咐完下屬,轉過身看見羅維諾的樣子,走上前,遲疑一陣後,從後方還住這個相較自己嬌小許多的少年:「莉亞和薩拉一定會找到小菲利的。」
「──我、我才沒擔心那個蠢蛋,我只是在想著那蠢蛋回來的時候,我要怎麼好好教訓他而已。」在被還住的時候握緊了雙拳,羅維諾低頭,有些氣虛的回應。
安東尼奧笑。
「嗯,一定要好好教訓他,怎麼可以在這麼危險的時候跑掉。」
「就是!」
這邊身為哥哥的羅維諾在生氣,那邊做為弟弟的菲利奇亞諾自然清楚的感受到了,躲在人類旅館中的菲利奇亞諾打個寒顫,堅決決定絕對不要被哥哥抓到。
幸虧出來的時後身上帶著的那些項鍊、戒指都很值錢,菲利奇亞諾在小鎮上找個當舖,當掉一個戒指和一枚飾墜,得到了幾個金幣,足夠他很奢侈的活上一個月。
菲利奇亞諾不敢使用能力,他花錢租馬車並且僱了車夫,一路往東走向王城。坐在喀咔作響的馬車上,菲利奇亞諾想起那天他和他哥吵架的事情。
也是讓他離家出走的原因。
起因其實非常簡單,他只是感嘆著當人類真好、鍊金術好有趣,就被羅維諾一個鄙視的眼神給瞪的不滿。
『哥哥我們不能否認,鍊金術在五百年後的現在有著長足的長進!』菲利奇亞諾手上握著基爾伯特送回來的報告,說。
『那又如何,再強悍也沒有我們血族厲害,你別長別人的威風滅自己的志氣。』羅維諾回答。
『哥,鍊金術已經不是當初我們那個年代那樣了,你好好看看嘛!』
『你手上那疊我都看過了,那群傢伙總歸都是人類,沒用。』
『哥!』
『菲利,你到底想反駁我什麼?人類短命、瘦弱,所有擁有這樣特徵的動物都懂得合作,但人類卻相反。他們貪婪虛偽、對自己人也會下毒手。』羅維諾放下手上的書,轉過身來看著他:『那些人類就應該臣服在血族之下,而鍊金術師也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血族扶持鍊金術,他們也不會有今天。』
『哥你冥頑不靈!』
『你說什麼!你才是蠢蛋弟弟!』
「少爺,您的目的地到了。」外頭駕車的車夫喊著,菲利奇亞諾從回憶中回神,癟嘴,爬下車。
「大叔,謝謝你VE。」
「不會,你進城小心點啊……」車夫大叔有些擔憂的看著菲利,總覺得這個少年就跟他家的孩子差不多大小:「還是我直接送你去你親戚家?反正都已經到王城門口了。」
「VE沒關係啦大叔,我知道路的。」菲利奇亞諾連忙拒絕,因為這些鄉下人都太熱情太好心了,他告訴他們他在森林被搶劫,現在要去投奔親戚,這些鄉下人就一個個覺得他很可憐想要招待他,好不容易他說服這些人,送他進城,卻又要送他到那個虛假的親戚家。
哥哥,人類也是很好的,才不是每個人類都不好呢!
「我不太放心,還是讓我載你吧。」車夫說著,伸手就要把菲利奇亞諾再次撈上車。
「VE……啊、啊!表哥!表哥!」菲利奇亞諾皺眉,一個金色短髮的青年正好走過他身邊,他立刻轉過身,追上去:「等我一下!是我啦是我!」
揮開車夫的手,菲利奇亞諾一把抓住剛剛走過去、現在滿頭霧水的青年,對車夫喊:「真的不用麻煩了!你看我剛好遇到我表哥,那麼就這樣囉!」
車夫大叔訥訥的收回手,臉上的笑容有些奇怪:「是喔,那好吧,小伙子,好好生活啊!」
「謝謝。」
菲利奇亞諾看著車夫駕著馬車離去,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拉著的那隻手也從他手中抽離出來。
「請問……誰是你表哥?」金色短髮的青年用他天藍色的眼睛看著菲利奇亞諾,皺起的眉頭可以夾死蚊子。
路德維希看著這個突然之間抓住他、大喊他表哥的吸血鬼王子,一瞬間腦袋當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而這個吸血鬼王子已經手舞足蹈的跟那個駕馬車的男人說了再見、並且黏在他身邊。
「VE……不好意思,我不想麻煩大叔多送我一程嘛……」菲利奇亞諾吐舌,嘿嘿笑著裝傻:「那個……不好意思喔,給你添麻煩了嗎?」
是啊還是天大的麻煩。
路德維希隱隱覺得胃痛,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上腹。
菲利奇亞諾看著路德維希的情況,突然之間想起這個人是誰了。
「啊、你是上次那個……」菲利奇亞諾笑起來,很自動的伸出手,按在路德維希略為低溫的手背上。
「胃……不痛了喔。」
和上次一樣的把戲。
路德維希抿唇,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他小心的觀察了四周,並沒有看見另一個吸血鬼王子。
「你……上次那位,你哥哥沒跟你一起?」他斟酌著語句,問。
然後他看見菲利奇亞諾苦笑,搔搔臉頰。
「我──我離家出走了,那個……可以麻煩你收留我嗎?」
路德維希覺得自己似乎今天不應該出門,有沒有人會一出門就撿到一隻吸血鬼王子的?
「我……」
「VE……不好嗎?」菲利奇亞諾察覺對方似乎想要拒絕,他抬頭看著比他高的青年,露出了一臉唉求得表情:「我很乖很厲害喔,我做菜超好吃的!哥哥都這麼說。」
「……沒、沒有不好……」路德維希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他只好安慰自己這是為了從這個吸血鬼王子口中套出吸血鬼們的秘密,必要的時候甚至他可以將這隻吸血鬼王子綁起來交到大議會。
「耶!謝謝你!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呢,我是菲利奇亞諾,你是?」
「路、路德維希……」
「那就叫你路德了喔!」
菲利奇亞諾高興的拉住路德維希的手,催促對方天就快黑了趕緊回家「我晚餐可以幫你煮PASTA喔!你想吃什麼口味的?我都會喔然後啊……」
當天晚上,路德維希正想著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嬌生慣養的王子殿下竟然可以做出這麼好吃的菜的時候,那位菲利奇亞諾口中『好心』的車夫大叔和那群村人,已經一個不剩的被屠殺殆盡。
「莉亞,王子沒有在這裡。」薩拉手上拋著一個寶石戒指,看著正吸乾了一個男孩鮮血的少女莉亞,說:「這群低下的賤民說,王子沒在這邊停留,他已經進城了。」
莉亞一把拋開被吸乾了的屍體,擦嘴:「那我們就進城吧,老大交待的事情可千萬不能搞砸……這群該死的賤民,想必不少經過的人都被埋葬在這裡吧?」
「大概吧,我在後頭的牢房裡看見幾個已經嚇的瘋了的女人,嘖嘖……人類竟然連這樣的東西都能吃下去,真是太噁心了。」薩拉回答,將落在手心的戒指收進口袋:「莉亞,別留下痕跡,要是讓鍊金術師追查到,老大會宰了我們的。」
「知道啦……薩拉你跟安達一樣囉唆耶!」莉亞不滿的嚷著,手掌向上,一團青藍色的火焰在她手中迅速燃起,然後緩緩變成橘紅色。莉亞隨手一丟,把火球丟在旁邊的屋子上,火焰瞬間沖天。
「誰跟安達一樣啊!」薩拉抗議,在火燒起的那瞬間,兩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